女性生殖器残割,Female Genital Mutilation,通常也叫「割礼」。指非医疗原因,部分或全部移除女性外生殖器的行为(仪式)。
大多数割礼会在女孩5岁前施行,施行者手持刀片——往往就是男性剃须的刀片,部分或全部切除阴蒂,有些部族会选择同时切除大小阴唇,或者保留大阴唇,但加以缝合,只留一个直径2毫米左右的排尿小孔。
割礼多发生在经济不发达国家和地区,手术通常直接在乡间进行,而不会进入正规医院,这就意味着,不仅卫生条件无法保障,比如有些地区的手术只是由当地理发师操作,手术器械重复利用率极高,而且多数手术过程,是没有麻醉的。
手术者用指甲,或者锐物掐住、钩住阴核,拉出,切掉,手指捻着高高举起,由女孩家族成员判断切割程度是否合格。
男性朋友可以类比想象下,非麻醉状态,有人拿刀片生生把龟头切掉,然后随便敷点暗黑草药的感觉。
如果尚需切除其他部分,手术将继续进行,阴唇切割的标准,是与会阴部的皮肤齐平。孩童的剧烈挣扎、大量出血会让过程更加漫长。切除完毕后,还有同样漫长的缝合,而缝合用的,有时并不是手术缝合线,而是一些植物的针刺。最后,他们会涂抹一些生鸡蛋、草药和糖,帮助止血,固定伤口。
两到六周,瘢痕形成后,家人会检视手术效果,如果认为手机监听留下排尿的小孔“太大”,则要重复手术。
索马里裔超模Waris Dirie(华莉丝·迪里)童年时曾亲身经历割礼,她的自传体小说《沙漠之花》(已改编成同名电影)描述了这一过程:
我从两腿之间望看那吉普赛女人。那老女人看看我,目光呆滞,脸如铁板。接看,她在一只旧旅行手提包里乱翻,取出一块断刀片,上有血迹。她在刀片上吐了些口水,用身上的衣服擦干。然后母亲给我绑上蒙眼布,我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接着我感到自己的肉给割去,又听见刀片来回割我皮肉的声音,那种感觉很恐怖,非言语所能形容。我一动不动,心里知道若动得越厉害,折磨的时间就越长。但很不幸,我的双腿渐渐不听使唤,颤抖起来。我心里祷告道﹕「老天爷,求求你,快些完事吧。」果然很快就完事---因为我失去了知觉。
到我醒来,蒙眼布拿掉了,我看见那吉普赛女人身旁放了一堆刺槐刺。她用这些剌在我皮肤上打洞,然后用一根坚韧白线穿过洞把我阴部缝起来。我双腿完全麻木,但感到两腿中间疼痛难当,恨不得死去。我又昏过去了,等到再睁开眼,那女人已经离去。我的双腿给用布条绑住,从足踝一直绑到臀部,不能动弹。我手机监听转头望向石头,只见右上有一大滩血,还有一块块从我身上割下来的肉,给太阳晒得就要干了。
母亲和我姊姊阿曼把我抱到树荫里,又临时为我盖一幢小屋。在树下建小屋是我们的传统,我会独自在小屋裹住几星期,直至伤口愈合。几小时后,我憋不住了,想小便,便叫姊姊帮忙。第一滴尿出来时我痛得要死,彷佛那是硫酸。吉普赛女人已把我阴部缝合,只留下一个小孔供小便和日后排经血﹞那小孔只有火柴头大小。
我躺在小屋里度日如年,更因伤口感染而发高烧,常常神志模糊。
手术过程及术后很长一段时间,女孩都不得不承受无法想象的剧烈疼痛、创口感染,同时由于条件简陋,术中发生大出血而致死的几率相当高。
即使手术“成功”,伴随被割礼者一生的,将是尿潴留、无休无止的反复感染、排经不畅、至死方休的疼痛、囊肿、妇科疾病以及分娩时的并发症。
由于被要求所留的排泄口尽可能小,排尿,这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,都会演变成痛苦的折磨,小便疼痛、滴落尿,排尿过程持续十数分钟,可能引起尿路感染、结石和尿失禁。排经不畅,血液滞留体内,则可能导致淤塞和血肿
痛苦,从记忆萌芽起,缠绕一生,直到生命尽头。
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统计,迄2016年,全世界约有2亿女性可能遭到过割礼,其中大部分来自非洲,也包括如印尼、也门在内的一些亚洲国家。
2015年非洲部分国家“割礼”受害女性占比
这些遭到割礼的女性在成年后,还要反复经历如童年痛苦的噩梦。
嫁人前,一些男方会提出要求,检视新娘下体,以判断该女子有无婚前性行为。
这自然是显而易见的,连排尿都不顺畅的孔洞,无疑等同于这些女子的贞洁锁。
但是在婚后,几乎所有男性都会遇到行房困难,他们必须求助医生,切开妻子的下体,以方便自己进入。
每一次行房,女性就要承受一次撕裂痛苦,而由于大量组织被切除,她们在行房中获得所谓快感简直微不足道。
更可怕的是,割礼有着堂皇美好的发起理由:以爱之名。
在割礼普遍的国家和部族的当地语言里,割礼常常被形容为“净化”、“洗净”,认为此举将切除女孩身体与生俱来的“秽物”,使其变得纯洁、干净和有教养,可以维护家族声誉。
受到千百年沿袭的积俗影响,这些地区大多女性,尤其年长女性对这样的理论已经深信不疑,她们主动送自己的孩子前往割礼,让亲生骨肉重新经历自己经受的残忍。事实上,实施割礼的手术者,也以中老年妇女居多。
在铁一般的成俗下,人性、母性通通扭曲,万劫不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