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第一个听我倾诉的人，不打算把故事写长，但时间跨度不短，近9年。
早上，我轻轻地吻了她。她问，我做的烧麦吃了吗？我说，忘了，我要把印象中最好吃的烧麦印象留给你，留下的7只省给你吃，你慢慢吃。 她没听出我的意思，笑着说，傻瓜。转头，我喉咙哽咽，止不住地想放声哭泣，但是，我不能让她知道。中午，她要例行每周去看她儿子。 9年前，我大学毕业2年，在一家外企上班，网络聊天认识了她。 她的聪明、幽默、美丽吸引了我，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她很聪明、美丽。我们从线上走到了线下，我也知道她是有夫之妇，长我8岁，但她说跟老公的感情不和，老公和她起争执的时候会打她。 她手机监听告诉我，我不是第三者，她早有打算要离婚。认识我之前有个同样网络认识的男的，但那人有点走极端，纠缠不休。 我们4月认识，发展得很迅速。她说10月就离婚。我再三跟她确认，我的出现是否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，她坚决告诉我，没有我，照样离婚，迟早的事。这些年里，有过分分合合，但都没真正分手过，也就吵闹几天完事。 早些年，她说过年回去相亲记得告诉她相亲对象。我笑说好的。其实，哪有心思相亲，只是奉命行事，我是个对父母敬重的人。 当中有过次相亲，约了对方一起看电影，彼此觉得尚可。后来被她手机监听软件看到，她拿我手机短信告诉对方她是我女朋友。这事就这么黄了。父母追问此事，幸运的是，那天正好愚人节，借此搪塞了过去。但相亲的姑娘不笨，不想跟我纠缠，一年后嫁人。我跟她的交集其实就过年的那几天，但没任何的情感。 后来，我准备在职考研。自制力不够，备考期间网络上聊天。她看到一些认为我在沾花惹草的信息，跟我闹。我自认只是玩笑话，怎能当真。何况她这么多年没给我一个交代，我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处着，我一直隐瞒着身边朋友还有父母。 这些年过得很混沌，我的方方面面都不顺，在感情方面欺骗了家人欺骗了自己欺骗了一切可以欺骗的人，这是我对父母撒过最大的慌。 去年夏天前，她的婚姻状态还在存续期间，我跟她处于不定期同居状态（早些年她每晚必回，后来每周同居一天，近些年每周同居一两天），所以我有机会跟别的女孩发展。 去年，我想结束这样的状态，于是和一直异地恋的姑娘准备谈婚论嫁，我们都已经挑好了良辰吉日。准备结婚前3个月，她变卦了。 虽然父母已经和近亲传递了我要结婚的喜讯，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放手了，对这姑娘我没什么感情。可能会问我，怎么保密做的这么好，其实不是我保密做的好，只是天时地利人和，让我有机会做好各项保密工作。 我原本打算在那次确定婚期的时候跟她说明的，结果我的婚期就这么黄了。当然，结婚照婚纱照什么的，都没拍，处于筹备阶段而已。这么讲来，我没太耽误那姑娘，姑娘也年轻。 这两年开始，我们差不多每次出去旅游都会发生很不愉快的事情，不是在于路线意见不合，多是觉得我做得不够成熟或者有她认为我隐瞒的言行。 这些年她一直对我保持怀疑的态度，认为我花花肠子很多，喜欢沾花惹草，始终不忘很多年前我在微博、微信、推特上与异性的调侃，坚定认为我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。 实事求是说，有时候确实有动心的时候，但最后还是止于撩骚，甚至都算不上。一直舍不得离开她。 前些年幻想着和她来次勇敢的私奔。这些年越来越感觉赡养父母的重要性，不想给年老的父母增加太多的压力。毕竟，如果我和她在一起，她是二婚且有孩子而我还没结过婚，我们很可能要做丁克一族，父辈们怕是很难接受。 除此之外，我们对于事业的追求不尽相同，去年年底开始帮她一起打理小生意至今，我们吵了很多次很多次，大吵特吵过。每次吵架，说出伤人言语的从来是她，我从来都是小心不用言语伤害她。 我对她的爱始终不变，她虽不是我的初恋但胜过初恋（我的初恋很模糊，甚至算不上什么初恋），我曾经跟她说，除了你，我不知道怎么跟人谈恋爱了。 早年我跟她说，如果能跟你在一起，我要忏悔一辈子；如果我们没能在一起，我会后悔一辈子。 我信佛，但我又在挑战着传统伦理这么多年，矛盾、痛苦了这么多年。而她这么些年一直处于对我的不信任，这可能与她年轻的时候受过感情创伤有关（等初恋等了很多年，最后等来了劈腿），当然也跟我有关。 她曾经告诉我，对你的不信任会伴随很多年，甚至10年20年。我们想要彼此相守一辈子，但这样的矛盾似乎难以一下子调和。 促使我下决心的第二点原因，父母日见衰老，我的传统道德观愈发强烈。我和她的结合势必挑战很多世俗，而且我坚信因果轮回，早已准备承受非难和痛苦，只是不忍心把父母牵扯进来。 第三点，我们在事业上的追求不同，工作方式的巨大反差，让我更没信心和她携手到老。她想的是，每月赚几万钱两个人够花就好，不忙了，2个人出去旅游。 我想的是，我打小有个梦想，帮助更多的人，我想做出自己的事业来帮助更多的人。因此我们的营销、工作方式有很大差异。趁着父母健康时早点做出成绩，莫待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空悲切。 人家是男的养妾“金屋藏娇”，我是反其道而行之。始终让自己生活在谎言中，于是生活也欺骗了我，工作各方面都不顺，这些年的创业也是东一枪西一炮，有些明明很好的项目最后都狼狈收场。这怕是最现实的因果轮回了，有时候静想常有这样的念头。 去年她和前夫协议离婚，我是很突然得到她这消息。先前并无征兆。只是在多年前告诉我，等她儿子上初中或者父母百年后就离婚。 离婚证书拿到后，她告诉我，她的离婚跟我无关。 但我却很忐忑：她不像很多女人在离婚前来问我是不是愿意跟她共度余生，然后就直接离婚了。只是在离婚的前半年甚至更早，时不时问我：宝贝，你爱我吗？ 自打去年她离婚，她和我争吵时说出的伤心话越来越绝情，我常说，换成我，无论如何不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。而她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想把我牢牢地拴身边，不让别的女人接近我，或我接近别的女人（可能还包括我妈）；还想把我调教成她想要的模样，开始直言不讳地说出一些以前从不让她觉得反感的缺点。 比如这次去云南玩，她说很讨厌我到了一个地方就把字念出来，就像不成熟的小孩。我解释，这是为了记住路名，加深印象，回来的时候你看我不就认路了，不至于迷路；同时代表我愉悦的心情。手机监听软件 曾经我问过她，是不是觉得离婚之后你损失很多，我没给你很多，所以你对我越来越挑剔？她没断然否认，支支吾吾否认了而已。 而我，自打她突然通知我离婚了，始终不安，我不敢确定以后万一我们生活不下去了，我是不是也这样被通知？ 我很想跟她走下去，她真的是我迄今为止付出最深最多感情的女人，恐怕是最爱了。 但现实是，我必须离开她，否则就是自我葬送了。所以我有时候说话会很不耐烦、焦躁，但很快跟她道歉。内心深处，我想用这种方式厌倦我。
晚睡的话： 亦舒有本小说，美丽的少女爱上了已婚的中年男人，她相信他的爱，“他说他会得离婚。”年长的姐姐劝她，“可是他们一拖十年，总也办不完离婚手续。” 这个道理，换成英俊的小伙子和已婚的中年女人，也是一样的吧。 年轻人总是喜欢相信感情，“你爱我，便应该和我在一起。”但中年人（或者说大部分中年人吧）想的可没有那么简单，他们相信的是利益，是性价比，如果一个人不肯为你离婚，那就是你不值得离婚所应付出的代价。 若真的是因为婚外情而利利索索离婚了，必然是情人比伴侣更有使用价值，前者提供了登上人生更高台阶的机会，岂能轻易放过。 所以像这句，“你不是第三者，我迟早要离婚，这些都和你没关系”，只是一句自己骗自己的谎言，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愧疚而已。 真正的好人干不了坏事，真正的坏人又不会忏悔自己的行动，所以为了婚外情而纠结的人，就是那些不好不坏，有道德感又缺少自律精神，渴望爱情又有点软弱的人。 婚外情的可怕之处也在于此，它会带来道义上的沉重负担，也会带来信任上的巨大危机。它让身在其中的人们常常陷于怀疑与自我怀疑之间，既怀疑自己的人品，又怀疑对方的情感。 正如他们在一起9年，分也分不开，却还是会互相伤害，互相谴责。 为了释放这些压力，他们就会选择否认事实，美化情感，自我麻痹。但无论日子看起来多么完美，他们永远难以坦然的互相对视，总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审视着、嘲讽着他们。 王朔在小说中精准的描述过这种心态：“就像童话中两个贪心的人挖地下的财宝，结果挖出一个人的骸骨，虽然迅速埋上了，甚至在上面种了树，栽了花，但两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地知道底下埋的是什么。看见树，看见花，想的却是地下的那具骸骨。” 很多婚外情到最后，即使变成了自由身，也很难幸福，都是因为被这些愧疚和怀疑而摧毁。 所以我曾写过一篇文章：《对偷情的人，最大的惩罚是什么？》：让一对出轨的男女不幸而又纠结的生活在一起，才是对背叛婚姻的人最大的惩罚。 那些知道中途离开的人，总还算是聪明人吧。
